在多媒体空前发达的今天,纸质媒介的江河日下常让我这样虔诚的文学读者遭遇尴尬。竹山本土作家袁斌的长篇武侠小说《庸王剑》的出版发行,使我对纸质阅读的信心得以重拾。这种信心来自这部武侠小说自身的可读性,对上庸风情艺术性的推介,以及通过对主人公侠骨丹心的描述而树立的正确的人生价值观。
这是一部可读性很强的小说。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名叫田上飞的青年才俊。他生在武陵峡,长在桃花源,在与世隔绝的人间仙境中度过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。一场惊变中,遭致爷爷病危,道出田上飞的惊人身世。从此,他出走武陵峡,直奔幽州,途中遭劫匪、遇神丐、上武当、得宝棍、邂红娘,终得父子团圆。缘于父亲薄面,田上飞得拜锦衣卫为师。后回武当,学得旷世奇功。下得武当,偶遇张献忠、李自成农民起义部队,再遇小凤。二人日久生情,私定终身。从此,田上飞与张献忠、李自成的关系是忽明忽暗,纠缠不清。期间,田上飞鬼使神差地投身了锦衣卫,继承了父亲的衣钵。江湖中人苦寻庸王剑,却不知此剑早在田上飞父亲手中。田上飞巧得此剑,藏匿于武陵峡。后清兵入关,明朝覆灭。田上飞遭清兵追杀,遂与妹妹云儿隐身武陵峡。主人公田上飞是作者的着力点。田上飞侠肝义胆风流倜傥,历经磨难,终修正果。全文层层剥茧,一波三折,看似柳暗花明,常又异峰突起,使得整个故事跌宕起伏、扣人心弦。
任何一部小说都不可能信手拈来,它都有各自的写作题材、背景。《庸王剑》也不例外。这部小说以庸国历史为题材,以明末农民起义为背景,以庸王剑为线索。这样定位,显示出了作者架构故事的卓越才能。这里面的关键词是“庸”字。众所周知,今天的竹山县就是曾经风云天下的古庸国核心所在地。其兴于公元前1046年,亡于公元前611年,辉煌了足足四百多年。后来,汉末至南朝梁置上庸郡,即为今天的竹山县。而庸国遗存今犹在?盖因为年代久远,无从查证。本书以“庸王剑”为题,以其为线索,显示了作为庸国后人的作者对这段尘封、神秘历史的灼热情感,也表现了作者对探寻庸国秘密的强烈责任感、使命感。而文中关于武陵峡、桃花源、武当山、女娲山等地自然风光、民俗风情的描述,全部取源于客观事实。他们都是古庸国的辖地。这些可亲可敬的自然因素,无疑增强了小说的现场感,也增添了小说的艺术性和可读性。作者或许无心刻意宣传家乡,他只是为了让故事好看,但无意间却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。
一部没有思想的小说,就像患了贫血症的美女,苍白无力不经看。同严肃文学一样,一个有良知的作者笔下的武侠小说,也是有思想的,比方说《庸王剑》。田上飞成为一个明朝大内高手之后,本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父亲的锦衣卫行当,但他对腐朽的明王朝失望乃至痛恨,对农民起义充满同情,同时又不想和脱离群众、忘本的起义领袖同流合污。从一个懵懂少年,到至情至性的奇侠,他完成了武林中人的华丽转身。高处不胜寒,武林高手当寂寞,没有一个统治阶级是值得信赖的,田上飞看破红尘,在多种情愫的裹挟下,做出了归隐山林的正确抉择。从这些方面看,作为武侠小说,《庸王剑》在书写江湖中人的尴尬境遇的同时,也表现了一个社会中人对人生价值取向的关注。
从一般读者的角度看,这是一部武侠小说;从竹山人的角度看,这还是一部关于庸国的历史读本。有感于作者的良苦用心,本人愿为此书拟句广告词:不看《庸王剑》,枉为竹山人。 (作者单位:县文体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