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总是和蝉联系在一起的,每当听到雨后新蝉几声嘶哑的鸣叫,热辣辣的夏天也就相伴而来了。
蝉,我老家叫“知了”,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叫法,有叫“罗锅”的,有叫“麻寂寥”的,有叫“爬拉猴”的,还有叫“蟪蛄”的,举不胜举。只能说明蝉的地面广,知名度高。
也许打小生活在乡下,我喜欢听各种虫鸣鸟叫,尤其是蝉声,觉得那简直就是天地间最美妙的音乐。每年夏季到来,山坡上,树林间,河沟里,房前屋后,凡是有树的地方,便是蝉放声歌唱的舞台。只要有一只“叽--哩、叽哩、叽哩、叽--哩......”的一叫,数十只,乃至更多的蝉就会附和起来。在这种环境里,我的心情就格外放松,能把一切烦恼抛掷九霄云外。有时候走到大树下,树上会传来热烈的蝉鸣,那是由几只蝉共同发起的。于是,我便情不自禁地停下来,欣赏着它们的歌唱。偶尔飞来几只小鸟骚扰它们,蝉们就会剧烈地鸣叫着飞向其他地方,并洒下一阵“小雨”,真是惬意极了!
我仔细观察过,蝉有六条腿,还有一对圆溜而乌黑的眼睛,活像两颗精巧光亮的珍珠;蝉的嘴是一根又长又细的管子,就靠这根管子吸食树的汁液,为自己带给营养;蝉还有两根触角长在嘴的两旁,构成了一个“八”字,活像两根探测器;蝉的面部正好是一个等腰三角形,但没有颈,头与躯干直接相连。蝉的躯干圆墩墩的,上面有许多环型条纹,在光的照耀下,能看到很多密集的绒毛。蝉长还有一对透明的翅膀,翅膀上有像蜘蛛网一样的斑纹。
我读过法国著名昆虫学家、文学家法布尔的《昆虫记》,那上面对蝉的一生有过系统权威的描述。原来,蝉从卵到成虫需要在地下挣扎长达至少四年的时间,蜕变成蝉蛹后才历经艰辛钻出地面,爬到树的高处忍痛脱皮羽化成蝉,这时雄蝉开始抱着树枝没日没夜的呼唤,同时用腹部的针在树枝上钻孔,等雌蝉收到信号与它交合后,便把它们爱情的结晶——卵子储藏在树枝里,它们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。
经过四年的苦苦修炼,成为了一只成年的蝉,还要自谋出路。蝉们自己挖一条圆圆的通道,有了出路就可以出来寻找生存的空间,在黑夜里爬出去摸索着寻找让自己的生命存放的树木,一次又再一次把生命蜕变,才能飞跃这是一次生命蜕变,即使这坚硬的外壳束缚住自己的身体。只有经过了这一次生与死的考验,才能从地下爬行的虫变成飞向天空的“龙”,才能不失自己天之骄子的美名。
而这所有的一切蜕变都必须在一夜之间靠自己完成,没有任何外力借助,一边是生的飞跃,一边是死的灭亡,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也要坚持下去,求生是所有动物的本能。不管以后是死在螳螂的钳下,还是死在黄雀的口中,蝉也会完成这一次飞跃,生存的意义不是到达目的地的快乐,而是要敢于接受生命的考验,从中学会生存的本领。
由此看来,蝉虽然弱小,但蝉的一生却给了人类很多启示,即不管生命短暂还是长久,都应该积极面对,全情投入,好好地生活。细想一下,蝉们让它的子孙从郁郁葱葱的绿叶之间,一下子降落到大地,没有给它们好的生活环境和丰富的物质条件,让它们自己去面对以后的生活,在大地上自己寻得一方生存的土地,还要在土地里默默无闻耐得住寂寞无助的修行。
知了声声,曾不知伴随我度过了多少个美妙的夏天,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,直抵灵魂深处;现如今住在钢筋、混泥土组合的方块里,虽说没有了过去那种震撼人心的知了声声,但偶尔也能听到三两只知了在“叽—哩、叽哩、叽哩、叽--哩--”的鸣叫,也能勾起我对过往岁月的美好回味,有时还会有成千上万只知了走进我的梦里......